四十九岁的生日很快就要到了,关于人生意义的题目,虽然不甚了了,却依旧放它不下。
大概是胡适在一篇《人生有何意义》的文章里说,人生本是无意义的,我们赋予它什么意义,它就具有了什么意义。在我看来,这样的说法不太符合事实。所谓的人生意义,换个说法,就是人生的价值、人生的内涵,总体而言,它属于个体的主观认识和价值评判,更周详一点说,是个体的感受与认识、选择与行动、体验与评价,它不需要另外地赋予,而是在每个人头脑里和行为中显而易见地存在着。
不同的人对于世界的感受和意识是不同的,每个人仅仅生活在他意识到的那个世界里。世间并无抽象的人生意义或人生价值,人生意义和价值以具体的、个性化的形式鲜活和动态地呈现出来。同一个人,前些日子志得意满,近些日子悲观厌世,那是一个生命对于其存在意义的动态体验;不同的人面对同一种情形,一个伤心绝望,一个别见洞天,这是对于生存状况的个性化评价。人生就在那儿,是天堂还是地狱,是鲜花盛开的草坡还是荆棘丛生的荒野,你的选择和行动,你的体验和评价,就是你人生的意义、你生命的价值。
世间虽无抽象的人生意义,但在一个内部生活关联度很高的群体中,却存在自然形成的群体人生意义。如果一个群体的大多数个体在行为的取舍上,更愿意选择躯体的舒适而放弃精神的尊严、更愿意满足个体的欲望而轻视群体的福祉、更愿意依赖上天的恩赐而畏难于艰苦的创造,那么这个群体的行为就必然弥漫着苟且偷生、贪婪自私、乐天守命,而且我绝不相信,这样的人群对于生命的体验和评价会是阳光灿烂、鲜花盛开。
我们每个人的人生意义,每个人对于生存价值的认识、判断与选择,汇总起来,决定了我们这个休戚与共的群体生存的现状和未来,也体现了整个群体的生命价值或意义。
2017/12/17初稿
2017/12/18修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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